離開秘魯前,思緒快速倒轉,發現這三個月大概做了我以前一年旅行會做的事情。
先是在美國去找在英國啟靈藥會議認識的蘑菇專家,本來說好要帶我去墨西哥找迷幻蘑菇傳承的薩滿,順便去看她買的地以及她研究蘑菇文化的基地。結果她一直巡迴演講一直忙,我一直在秘魯路邊泡茶,遇到琳瑯滿目各部落的薩滿與旅人。

一個接著一個,就只好乖乖待在秘魯,把眼前發生的事情好好經歷下去。
我盡可能低頭避開身心靈的嬉皮世界,尋找各種傳承的源頭,柳暗花明又一村,高手真的就在民間,特別是關於薩滿與巫的世界。
先是去跟我最有連結,最信任的mestizo 薩滿做儀式,兩週下來我越發確定她的medicine 是我最想要學習的。

在如雨後春筍般越來越多中心,相當競爭的死藤水世界裡,她完全不宣傳,沒有網站,不拍紀錄片,一向只有知道她的人會帶人來,這是她工作的方式,也是她過濾人的方法。以前我不是很懂為什麼她要這樣,但現在我懂了😉
我也尊重她就是這個樣子,她是我唯一知道這十年中完全沒有改變,沒有被金錢名利扭曲,持續維持medicine 絕對純淨的薩滿,而且她的歌持續在進步。這次她稱讚了我的歌,還把她新的歌教給我,能夠接收她的icaro讓我覺得非常的受到肯定,覺得被她的傳承所接納,心裡默默覺得有更確定了一些什麼。
之後去到聖谷山上跟一群以色列🇮🇱人混在一起,每個週五晚的安息日讓我有一種歸屬感,莫名的有種家的感覺。我一直追問主持安息日的拉比之子關於猶太神秘學中的啟靈藥,不斷比對我知道的一些資訊,以及他自己在秘魯跟啟靈藥工作的經驗與卡巴拉的關係。(害我很想念以色列)

這段期間還遇到了將我的愛書「與狼同奔的女人」用戲劇治療的方式做出來的西班牙女生,以及最早參加北美Lakota 族儀式的幾個白人之一的美國女生,聽她敘述整個中北美薩滿傳承red road的細節與經驗,真的非常精彩!

然後,路邊遇到從巴西來的Huni Kuin 族一家人,他們也叫Kaxinawá,意思是「真正的人」,是巴西跟秘魯邊界的一個使用死藤水的部落。我跟他們住在一起,一起泡茶,早上看阿嬤織布,手把手教我一起製作他們著名的鼻煙rape ,也跟著他們一起死藤水儀式的走唱人生。他們的死藤水儀式中使用火,非常的陽剛強烈,而且他們齋戒的方式與使用的植物也跟我知道的Shipibo 或是mestizo 完全不一樣,換了片土地跟傳承,完全換了一個系統,所有的知識都要重新學習一遍。

這族的植物齋戒也是我聽說過最嚴格最強烈的,薩滿阿嬤握著我的手,說下次我去巴西找他們,他們會全家大大小小陪我一起齋戒三個月,把家族的medicine 傳遞給我。(我要考慮一下,學死藤水好辛苦,我聽那個過程都想腳底抹油溜走)


我還跑去了巴西的死藤水教會Santo Daime ,我真的很好奇這裡有這麼多選擇,為什麼會有人去參加死藤水的教會?

陪我一起去的朋友從小家裡是jehovah witness(我的媽啊!),他好不容易從這樣的環境離開,來到這裡他非常的抗拒,整個經驗他都覺得像是個邪教組織。來自叢林部落傳承的我,倒是覺得沒有齋戒、沒有部落的傳承的死藤水,充滿了梵蒂岡教會般的嚴謹規定,呼喚著耶穌跟聖母瑪麗亞,他們到底在跟怎樣的力量工作?
朋友已經快要精神崩潰就要不支倒地,我倒是很有人類學家的精神,一直問問題。
我們後來聊天,我指著牆上拿著牡羊杖的耶穌像說:「Shepherds !Some people just need to be told what to do.真的很多人需要把自己交出去,去聽從一個外面的力量告訴他該怎麼做啊!要不然就會覺得迷失啊!」

朋友點頭說這真的是個很犀利的觀點,但他完全同意。
//
Pachamama 八月一日生日的那天,我跟一群人去印加聖山Apu Ausangate 爬山,宏偉的山有神靈,我想跟那神靈連結🔗

那天我就確定我要接印加薩滿的傳承,一位我在路邊認識的98歲印加薩滿,想要接她的傳承我必須找到懂Quechua 跟西班牙文的翻譯,我最後還是靠茶神的幫助,在路邊泡茶很快就找到適合的人選。

也是這樣一個接著一個的機緣,我在決定不回去以前Shipibo 老師的哪裡之後,我找到了一位隱藏版的maestro ,也再次去到另一個之前沒去過的雨林開齋戒,繼續學習📑

這次不同的是,我覺得自己不再是無知等待薩滿教導的外國人學徒,我以我的歌、經驗與齋戒贏得了他們的尊重🫡我覺得我找到的是一群同事與同學。
這一趟也找到許多徹夜長談的朋友,即使是萍水相逢,也讓人覺得所有的相遇都是久別重逢!